珍惜粮食 好好吃饭

青婧

珍惜粮食 好好吃饭

（青婧）

    周日上午，步行到江南新城接学舞蹈的小女儿，遇到朋友开车回老城，就搭乘他的顺风车回家。

    车上，父亲打来电话：“你们快回来了不？包子熟了哟。”朋友随口说：“叔叔在蒸包子啊，我也要吃包子。”

    电话那头足足静止了5秒，场面一度尴尬。但很快回话了：“今天不行！明天，明天我再蒸包子请你吃！”

    看着朋友一脸不解，我笑着告诉他，在我们家，不是所有的包子都能待客呢。比如今天的包子就不能。

今天的包子有啥特殊的？这就得说到我家珍惜粮食的传统习惯，为了珍惜粮食好好吃饭，我们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招。先说我父亲，这辈子最拿手的厨艺就是蒸包子：酵母发面，包子皮儿柔软香醇；慢包细捏，包子颜值如花精致；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包子馅，本着不浪费原则，把剩菜加上各种作料调制得喷喷香，包在包子里蒸出来，因为味道太好了，当顿吃完一个不剩，成功解决剩菜难吃的问题。

    今天，朋友就碰到父亲蒸剩菜包子，自然不能做待客之用，淳朴好客的父亲于是承诺明天再蒸新鲜肉菜馅的包子招待朋友。

    不过大家也别担心我们会经常吃剩菜包子，因为我家的主厨还是我的母亲，而母亲有个绰号叫“不能添客”。母亲做饭精打细算，有几个人烧多少水下多少米准备多少菜，她都计划得巴巴适适，她做的饭菜一般都是恰到好处，足够吃而不浪费。如果等米下了锅菜上了案，突然来客人，那顿饭肯定就不够吃，得再煮一些来添补，长此以往母亲落得了个“不能添客”的绰号。对此绰号母亲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自豪地说，这是大家在赞赏她会当家。

  小时候的记忆里，家里要是突然来客，母亲会加煮一碗面条两个鸡蛋。那时候的鸡蛋可是好东西，只有来客了才舍得拿出来，偏偏我是不喜欢吃鸡蛋的，总是抱怨说：“妈，鸡蛋那么难吃你还拿出来待客。”母亲微微笑不说话，把鸡窝里的蛋捡出来擦拭干净，宝贝一样轻轻地藏在床下鸡蛋匣子里。我知道，除了待客，这些鸡蛋还是我和妹妹妹学费的重要组成部分。长大后的我竟然喜欢吃鸡蛋了，有时我想，当年究竟是真的不喜欢吃鸡蛋，还是看着父母为我们挣学费的艰辛而不忍心吃鸡蛋，那些年窘迫的童年生活，我常常回想，也常常讲给孩子们听。

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母亲的加餐也越来越好，抄手、饺子、腌肉、香肠……时光荏苒，岁月静好，我们的四口之家逐渐变成了九口之家。女儿女婿忙着上班，孙儿孙女忙着上学，一到饭点却都聚拢来了，一大桌子人热热闹闹地吃着饭，摆着工作生活中的各种趣事和烦心事。但偶尔会因为工作啊应酬啊等突发原因，不能回家吃饭，报备时母亲已经米下锅菜上案，于是“不能添客”的母亲也有了剩饭菜，父亲的剩菜包子就应运而生了。

     在外应酬的我也经常给父亲的剩菜包子找食材，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有打包的习惯。不管是什么场合，不论谁请客，只要桌子有剩菜，我的强迫症就犯了，礼貌的问，我可以打包吗？领导同事或朋友马上爽快回答，可以，你这个习惯好。服务员忙不迭拿来大袋小袋，把剩菜分门别类装好，我像主人家一样分给大家，有人要有人不要，总之最后我会把桌上的剩菜全部处理好带走，绝不浪费。

   一开始，先生为我的行为脸红，但慢慢地，他也学会了。大女儿看到他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打趣说，爸爸，当初你还嫌我妈打包丢脸，现在被我妈给同化了。然后女儿一甩她的“小狼尾”，又转向针对我父亲，我说姥爷啊，你可不可以少蒸包子，或者不要蒸得那么好吃，你看我吃得肚圆腰粗的，咋减肥嘛。

      最近，一向中性化的大女儿突然性别觉醒，吵着嚷着要变美要减肥，一再表示从现在开始每餐只吃一碗饭，坚决不盛第二碗。

  高三娃学业重很是消耗体能，怎么能减少食量呢？为了不跟这只小刺猬正面冲突，女儿17岁生日，机智的母亲买了套漂亮的碗筷做礼物，这只碗足足比女儿之前的碗大二分之一，母亲充分利用女儿吃饭光盘颗粒不剩的习惯，每顿饭都把碗盛满。跟我一样有强迫症的女儿，总是把碗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方才放下筷子，减肥计划也就此搁浅，安心备战高考了。

   “妈妈，妈妈，老师让我们光盘行动打卡呢！”饭桌上，小女儿拿过我的手机对着她的空碗各种拍，对于天天跟着姐姐光碗行动的她，感觉功夫终于派上用场了，那叫一个兴奋。

   “我们学校也要求呢。”侄儿抢过手机也要拍。

   “哥哥，你碗边还有一颗米。”小女儿监督哥哥。

   “这还不简单，看我的。”侄儿伸出舌头在碗边一添，整个碗就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