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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闲得无事可做,百无聊赖之中只得打开电脑肆意地浏览起新闻来,只望能籍此打发似乎多余的时间。
看着看着,一则新闻的标题映入眼帘来:“川大教授获古体诗鲁迅文学奖引发争议”仔细看完全文后,觉得此真是中国数十年未有之奇事、大事、新鲜事。以我所知历来获此奖者虽作诗水平自然是不可、也不可能与古人同日而语,但也却不会辱没鲁迅先生的清誉,然而此次竟出现此等奇事,岂非是铁树开花?岂非如太史公所云“:天雨粟,马生角”。获此殊荣者乃川中文豪,与我同姓,这实在是荣幸之至。周姓之始祖若九泉有知,亦必欣然读之。于是乎,我亦拜读起“数十年未有之佳诗”来,拜读之虔诚如米癫拜石一般。岂料当读到“不争馒头争口气”时,先是惊愕,再是懵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但不知所云了。这位周先生怎地如此豪迈、浪漫、勇敢至斯,宁愿空着肚皮也要去拼命争得一口气来;石秀尚且不敢放出如此等之豪言壮语行如此之惊世骇俗之事吧?那“拼命三郎”的这个绰号是不是也该让给我们这位可敬的周先生了?拼的连命都不要也要去争一口气,这是何等的慷慨激昂?中国的诗歌从《诗经》到《乾隆御制诗集》,这数千年的时间跨度,数以数十万计的诗歌中,也未有此等言语。此等诗作恐怕是要羞杜少陵于地下了,少陵野老当年就是因为饿的时间太长了,一故人前去接济,杜子美却由于太过饥饿,进食太猛、过饱,以至于溘然长逝,一代“诗圣”尚且因“馒头”命丧九泉,可见“馒头”也是重于泰山的。“气”呢也是不可不争,不然近来娱乐圈的这些事件就不会被作为大众谈资而出现在街头巷尾以至于传至外邦了。古人云“:温饱思淫意”,如果某人处于“冷饿”状况下还会“思淫意”和做出那些有伤风化、败坏道德的事情来吗?答案是否定的。做任何事先填饱肚子才是王道。可见无论是古人还是今人,也无论是华人还是蛮夷,在争气之前是一定要先把馒头或是洋馒头(面包)给争到手的。因此这“不争馒头争口气”在逻辑上就是不通了,现实生活中好像没有这种异常的举动吧(当然前提是这个人的智力和精神是正常的)。屈子够浪漫的吧,李青莲也够超然了的吧,可至今也未在这二位翘楚的大作中找到类如“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此等豪迈之诗句;只有屈子的一句“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此句绝唱,这还是屈平用投江自尽的行动来证实了自己不肯与侫人同流合污、上以媚邀宠,下以权势获取私利的崇高的人格。正是因为古人注重言行一致,是故屈子言而行之,最终以身投汩罗江来表明自己言必信、信必果的人生信条和忠君爱国以及忧民之心。这就是“盖棺定论”,屈子用行动证实了其言或其诗的不虚。李太白因不受唐明皇的重用以及在长安受到一些人的政治上的排挤而心灰意冷,是以才有“五岳寻山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的佳句。尽管骨感的现实迫使他只得、也只能“出入名山大川”、“求仙访道”,但观其言行还是一致的,尽管是无可奈何,但也毕竟还是做到了言行一致。这也就实属不易了。我想我们的“周大诗人”能否写出此等的诗句来,是否也能“言必信,信必行,行必果?”在而今之中国是否还有人能笔下生花也写得一首千古绝唱呢?不过愚以为这已不可能了,就算能用“AI”打印机复制出又一绝唱,可前面两位的诗作的“精神内核”,无论怎样也是复制不出来的,文化本身就是不可复制的。不然数千年的中国史也不会只出来那么一个屈平、一个李太白吧;要不唐代以后怎么没能出来一个“张平”或是“赵太白”来?
中国的诗,可以上溯到商代甚至文字形成的时候,最早的诗歌总集是《诗经》,这是有文字和文物作为证据来支撑的。《诗经》里的诗歌的表现形式各异,每句诗的字数的多少、是否押韵都没有严格的成例。因此诗歌起初是并不太注重形式的,所以古人云:诗以言志,可见是个的作用是用来表达“志”的,所以“志”是重于表达个人情感的。诗的形式的形成和基本格式如押韵等都是为了一个中心服务的,那就是个人所要表达的个人的思想、情感。因此“质”、“内涵”是重于形式的。如果一首万言诗,韵律和对仗都符合诗的基本形式,但细读之下却是空洞无物、云里雾里、不知所云,虽有万言又有何用?这和“八股文”对文人思想上的禁锢、毒害和阉割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宁可史书对那个产物和那段时间的记载是一张空白的纸,也不长篇累牍地去留下这些毫无益处的、残害思想的流毒。
至于"PK"一事,我认为还是可以作为一种兴趣和爱好,在现代人的美学观点和现代文学环境下来诠释不同的美和相互交流经验、欣赏传统文化来开展。而不是夹枪带棍、火药味十足的口诛笔伐。传统的诗歌到了后来即使是最高峰的盛唐也仅仅是文人们之间的艺术交流,增进感情和排遣情愫,或用来以诗歌的形式记录某件大事,对某人的功劳、德行或褒奖或贬,或用以描绘自然风光、人情风俗。但也有“斗诗”的情况的出现,但其非但不血腥、不斗狠、不暴力,反而一唱一和,各抒己见如:兰亭集会“、苏东坡与佛印,以诗来参禅悟道;这样的事历史上很多。可却少见文人斯文扫地的事,就是溜须拍马都是极其雅致,如武则天时有”二张“,”二张“一日与大臣集于某处,某大臣为取悦于张昌宗,即曰“:人言六郎似莲花,非也;正谓莲花似六郎耳。”可见古人就是溜须拍马也弄得何等的高雅。至于后来的和珅为了讨乾隆的欢心更是不遗余力地在其诗中歌颂圣德。因此,”PK“是可以的,但不能太出格,何至于斯文、颜面俱扫地,把它当作诗友之间的正常交流岂不更好。
言尽于此,愚鲁之言,恐有失偏颇或狂妄自大,望诸先生看在年纪尚轻、见识短浅上多多包涵,权作饭后谈资,幸勿怪罪。
2014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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